然一夜崩溃。
反思了这么多年,法家基本也整理出了一些失败教训,首先的第一条,那肯定不是所用策略与法律的问题——若是这样的话,那么秦也不可能统一天下了,而是统一天下后,法家的官僚们手伸的太长了,导致出现了外行领导内行的情况,加上赵高李斯的胡作非为,这才让秦国崩溃!
于是,当今的法家弟子们,不止学习韩非、商君的理论,更有许多人钻研儒学跟黄老学甚至墨家的典籍,以避免再出现外行领导内行的悲剧。
像是现在的内史晁错,本身就有着深厚的儒学造诣,什么《诗经》《洪范》那是张口即来。
张汤虽然现在还比不上晁错那样博学,但也有自知之明,知道他的长处在于统御和管理,而不是具体的实施,特别是商业上的事情,他可以说一窍不通。
“贤弟能有今日,愚兄也是欣喜的……”田甲却并未直接答应或者拒绝,而是倒了一杯酒,自顾自的喝起来:“只是,愚兄不知,贤弟何时娶我家细君?”
张汤一听,顿时笑了起来,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位金主是什么意思了。
还不是怕他发达了,就罔顾当年的约定了——这年头发达之后悔婚或者休妻的事情并不罕见,许多在长安的士子,一旦获得了朝廷的任命,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休了结发之妻,再纳一位官宦人家的小姐。
但张汤却不是这样的人,他很重承诺更重感情,于是道:“君子一诺千金,何况终生大事?兄长但请放宽心,明年此时,等父丧之期后,我必风光迎娶兄长家妹!”
“善!”田甲点点头,笑道:“既然如此,愚兄便为你奔走罢!”
他又道:“我也不强求我家细君一定要当贤弟的正室,以贤弟今日的身份和日后的前途,娶一商贾之女,也有些不合时宜了,能为一妾就已足够!”
田甲家族世代经商,自然知道轻重。
若是强行将自己妹妹扶上正室的位置,等着将来张汤发迹之后,恐怕就会起了些心思了。
还不如早早的将话挑明——反正,左右都是联姻,为妻为妾区别不大。
张汤却摇头道:“小弟虽然不才,但重诺重信,这种背信之事,是我所不为的!”
田甲笑了笑没有说话。
但田甲心里却清楚,到了一定的身份地位时,就算张汤想遵守诺言,恐怕也不可得了。
长安的彻侯勋臣们,无论谁看上了张汤,恐怕都会威逼利诱。
反正,这话田甲自己已经说过了,到时候也可以有这个台阶下。
出了田家之后,张汤又奔波了数地,将几个他认为可以帮助到他的人招募到麾下。
没有一个人拒绝。
实在是顶着一个‘为殿下办事’的名头太耀眼,张汤确信,若是消息传开后,甚至会有人愿意不要报酬,免费为他做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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